“那家是……”
看着王叔不是个八卦的人，可难得他多提一嘴。
“害，就是那毛娃子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上头还有个奶奶，也不是亲的，可两人相依为命，总算是活到了现在。”
这事, 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当初一起迁移过来，路上相伴结行，多少来路和底子都是摸清了。
“这毛娃子多大了？”
“十七八有了吧，因为太穷，至今没个媳妇愿意跟他呢。”
张小兰没在接口，这乱世, 多了去这样的人, 可能在这么穷的情况下，不要银子还能善待不是亲生的奶奶，那这种人是值得培养的。
暗地里记住了这个名字，不动声色的给小元氏递了个颜色。
小元氏会意，“那王叔可否带咱去瞧瞧那户人家。”
“这有啥好瞧的。”
忘老头错愕。
“不瞒王叔，我刚好有个远房大侄女如今到了说亲的年纪，见你刚说的那人，觉得他品行不错，若是可以，便想着牵个线，我家侄女不图家世，只图为人的。”
她笑着解释一番。
“王叔放心，咱就远远瞧着，不进屋。”
王老头心下了然，若是能被看上，也是替那小子高兴，连连带了两人往村中央走了去。因为王叔王婶子家住村子最尾巴上，离村子隔得远了些。
三人走了小半刻才算到了一几座相邻的泥瓦房。
“就是那带有梨树的院子，便是毛娃子家了。”
“他家一般没有关门的习惯, 你俩经过的时候，或许能瞧见些。”
两人顺着王老头伸手指着的方向看去。
倒是好辨别，那么大棵梨树，枝条都延伸出房顶了。
看着着实醒目。
“好嘞，那我俩去看看，王叔不必等我俩了。”
小元氏笑着谢过，与张小兰漫步在这村里唯一的大路上，地上的灰层扑的老厚，惹得鞋底边缘沾染了泥巴。
今日张小兰穿着一双小白鞋，倒没想到这段泥泞路这么烂，看来等厂房修好了，得把切下来的废料全部拖到这条主路上。
省了日后夏季，更不好走！
这简短的心思便来到了梨树院门口。
依稀能看到里头一抹单薄的身子，正好蹲着身子捡地上的洒了的豆子。
“请问小兄弟，能否讨口水喝？”
张小兰不请自来叩响了院子大门。
毛阿子一愣！
见着两人妇人头饰的模样，还极为年轻，这村子里可没有这两人。
可他也没有多说，身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面无表情开口“等着。”
见着他往屋里走了去, 两人才迈着步子往院坝走了去。
小元氏见着屋檐口坐着一老太婆, 悄悄拉了下张小兰衣袖。
“咦，刚才倒没有发现竟坐着人。”
心里这番想着，却眼神不停的来回打量。
“她好像看不见。”
小元氏小声道，因为那双眼睛空洞无神，手里还拽着跟拐棍。
“姑娘讨水的吧，别急，我孙子速度很快的。”
老太婆听得动静，笑着开口，眼神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静。
“咯，给！”
毛阿子这时已端出了两碗清水出来。
他只得眼前两人并不是真的来讨水的，可他也照常端了两碗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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