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接下来之前，我们也想过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怎么办，毕竟这是他们转型的第一环，所以我找了我哥跟杨博闻，让他们来兜底。”
王伊一当然不会仅凭这几句话就这么相信了，她微微抬了抬头，意思是，“你继续编吧，我听着。”
周泽也知道王伊一不会这么容易相信，所以他定定了神，采用在车上想好的迂回路线：“还有你也知道，如果只能按照节目组给的台本录节目，会录得很困难。”
“你要真觉得有这么委屈，不接不就什么事没有？”，越说越没边了，王伊一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还是你真觉得我有这么好骗？”
“句句属实”，周泽举起双手，呈投降状：“我这么努力撮合我哥他们和节目组合作，也是因为我不想受其他赞助商和节目组的牵制，那既然是张总，就无所谓了。”
“什么意思？”，王伊一解开还穿在身上的周泽那件大衣的扣子，给它拍了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你跟张总，也不是什么生死之交吧？”
“你不用觉得我在这个项目上吃亏了就觉得打破了一直以来保持的所谓平衡”，周泽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张总当然知道让我们俩合作，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那么退而求其次，不过就是想从我身上获得一些其他的利益，但他没想到的是，我能给他这么重要的项目。”
王伊一听的云里雾里，她也弄不明白：“所以呢？”
“你能接受也好，不能也罢。这说到底不过就是资本和利益之间的置换，我给了他资源，他承我的情，给我在节目录制上的自由，所以这跟一开始我要的结果，并没什么两样。”
“这次我拒绝跟你合作，你也不用想太多，只是因为我不想在风口浪尖上再次把你推进舆论的漩涡里。”
周泽一鼓作气把话说完，同时也准备好了坦然接受王伊一对他的所有审判。
可惜并没有，王伊一叹了口气，坐下来：“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还是觉得......”
“好啦，不要再可是了”，周泽松了口气，一身轻松，站起来虚掩着搂了搂王伊一，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我先去洗澡。”
这会儿凑近了，王伊一才闻到了他身上隐隐约约飘散出来的味道，是酒精经过发酵后的酸涩。
那是一股相当不好闻的味道，还会随着时间推移愈发浓烈。
王伊一捂着鼻子，往后躲了躲，表情狰狞，“你要是敢穿这身衣服进房间，你就完了。”
“好，我在其他的卫生间洗澡”，这些事上，周泽并没什么意见，他点点头，又问：“那我这衣服怎么办？”
嘴比脑子快，王伊一脱口而出，“不是说不差这件衣服嘛？”
“是不差”，周泽来了兴趣，反而朝王伊一走过来，在她面前站定，“原来你听到了？”
“臭死了”，四周的空气中又重新布满了那个难闻的味道，王伊一用手扇了扇，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我不瞎不聋的，怎么会听不到？”
“哦”，周泽挑了挑眉，拉长了语调，“还听到了什么？”
王伊一回答的颇为认真：“有很多人说你不怜香惜玉，不够绅士。”
“是嘛......”，周泽又向王伊一靠了靠，把她圈在两条手臂和椅背之间，语气轻佻，视线向下，“那是他们不知道我太太也在现场。”
“哦？”，王伊一躲闪着他的视线，捂住自己的胸口，仍是嘴硬，“不妨可以当作我不在。”
周泽眼眸突然暗了暗，直起身来，松开王伊一，“放心吧，我对她没兴趣。”
“......”
“喂！”，王伊一看他走路的方向，又把他叫住，“你往哪儿走？”
周泽顿时愣在原地，一脸茫然地转过头来，哭笑不得：“我得拿换洗衣服啊。”
王伊一想了想，说得不情不愿：“睡衣是吗？我去给你拿，别污染了房间的空气。”
“也行”，周泽两手抓了抓身旁的空气，换了个方向，把浴室门关上的同时，喊出来：“我还要浴巾。”
王伊一也喊过去：“知道了！”
趁他洗澡的空档，王伊一打算把脸上的妆卸了。
才刚关上水龙头，还没来得及擦干脸，就听到有人在说话。
这房子里，除了周泽以外，并没有第三个人存在。
王伊一走到门口，才听清他在说什么，“找到了没啊？”
王伊一立马回屋拿上周泽的东西，往外走，“来了来了。”
她敲了敲门，“我给你放外面台子上了啊。”
这会儿却没人答应了。
没听到？
“周泽？”，王伊一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门没锁。”
“啊？”，王伊一敲门的手还扬在半空中，凑近去听。
“门没锁”，周泽又重复了一遍。
王伊一撇了撇嘴，天真的以为他是觉得走出来冷，好心好意的打开门送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王伊一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感受到里面有一阵引力直把她往里吸。
再等她反应过来，王伊一已经站在里面。
地面被打湿过，她脚下一滑，没有半点心理准备，手上不自觉的一松，衣物便散落在地上，得亏周泽眼疾手快，单手扣在她腰间，这才不至于滑倒在地。
王伊一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仍是心有余悸，正想骂人。
一抬头，看到周泽穿戴完整，除了身上没有那件羊绒衫，站在她面前，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你有病啊，没洗澡站在这儿干嘛！”
“谁说我没洗的”，周泽顺势一件件脱下内里的衣服，小声嘟囔：“要是我洗完了衣服还没到怎么办？”
王伊一翻了个白眼，正摸到门把手想开门出去，被周泽轻轻松松地上前走了一步，挡了个严实。
周泽上半身突然一丝不挂的站在她面前，王伊一的脸，瞬间红了，慌乱中，只剩下一句并没什么威慑力，“你干嘛！”
那人继续手上的动作，没脸没皮道：“又不是没见过。”
王伊一看向别处，想说点什么反驳，最终无言以对。
周泽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浴巾和睡衣，捡起来，说得一脸无辜：“睡衣没法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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